风三缩回了手里的匕首。
罗锦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一来她此刻是男儿身,却表现得和小女子一般撒娇和矫情;二来,她不是应该痛恨这个男人的小心眼和丢弃吗?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好像燕子一般飞扑上来。
傲娇一点不行吗?非得表现得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的脸色一红,这是下意识的表现,千万别被燕王误会啊。
将双手缩回,微微握拳,垂下眸子不敢看燕王。
燕王觉得自己的腰部一松,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罗锦衣拿着自己手里的半个馒头,干笑一声,不自在地解释说:“王爷,是奴才逾矩了,因为,奴才能够活着看见您,实在是太高兴了!”
风三多嘴问道:“你当时去哪里了?都没有找到你,我们还在小镇上到处找你。”
还是因为燕王说找不回春耀,风三你也别回来了吗?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说清楚,免得被燕王怀疑。
“王爷,奴才只不过出门买点东西,因为当时被马车擦肩而过,受了一点惊吓,耽误了回来的时辰,谁知道,才回到客栈,你们都不在了,一片狼藉……”
说完,罗锦衣低头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半天没有听见燕王说一句话,她偷偷地抬起眸子,却发现燕王早已经红了眼眶,颤抖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一般。
有惊喜、遗憾、欣慰、纠结……糅合在一起,十分复杂。
这个瞬间,罗锦衣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丝触动。
她暗暗想着,是不是燕王也在难过?风三不是说他们还到处找她么?
“王爷,奴才当时也在小镇上到处找寻你们,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还去告示栏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后来,奴才想着,小镇潜伏的坏人多,也不是长久之地,不如,奴才先来阳城等你们,如果你们能够闯出来,自然会来到这里。”
风三栓好了马,说道:“王爷,进驿站休息一会儿吧?”
燕王闷闷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往前走。
他听见身后两个人的对话,是风三先问:“春耀,那你是如何先到这里的呢?”
“我啊,路上遇到了一个贵人,资助了我一些碎银子,让我跟着大船,一边做帮厨,一边赚一点微薄的薪资,才得以先一步来到这里。你们不知道,这一路上,我真是吃尽了苦头,差一点就掉入江水里死掉了……”
“啪——”
罗锦衣正转过脸对风三说话,突然一阵爆响,吓得她立即不说话了。
燕王一掌拍碎了门口的木鼓,身长玉立地站在她的前面。
“王爷……”
“这一路行来,都要讲究顺风顺水,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休得再提!”
说完,燕王一甩袖子,疾步朝着驿站的大堂走去。
罗锦衣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燕王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她呆了呆,又转过脸看着风三。
跟着燕王经历了这些事情的风三,自然知道燕王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他现在可不能解释,只能眨巴一下眼睛,悄悄说:“晚点告诉你。”
驿站看了燕王的令牌,很是贴心地安排了住宿。
骑马飞驰几天了,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燕王看上去也是一脸疲倦。
风三说:“王爷,您在房间休息一会儿,属下去置办热水给王爷沐浴。”
燕王点了点头,伸出手捏了捏眉心。
罗锦衣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外衣,正要跟着风三一起出门,才转过身,就感觉一股掌风袭来,猛然在她面前关闭了房门。
她大惊,转过身说:“王爷,奴才也是脏得不得了,驿站的人起初还以为奴才是叫花子呢,不敢脏了王爷的房间,奴才这就去洗洗。”
“既然知道浑身都是脏的,人也扑了,现在才知道错了?”
冷清的男声传来,让罗锦衣诧异地望过去。
她当时真是看见熟人,惊喜交加,才情不自禁冲上去的好么?
什么叫做“人也扑了”?
说得好像她多么饥不择食一般。
“王爷,奴才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身上又没有一点碎银子傍身,您知道多么举步维艰吗?又累又饿,又担心王爷先到不等奴才,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念着王爷……”
这句马屁拍得十分到位,罗锦衣偷偷打量着,燕王原本冷冰冰的脸已经有融化的迹象了。
“天天念着本王?哼,莫不是偷偷地诅咒着吧?”
“怎么可能?王爷玉树临风,又带着奴才出门增长阅历和见识,奴才感激不尽,怎么会害王爷呢?”
“你过来。”
啊?过去干什么啊?
罗锦衣内心十分忐忑,搞不清楚燕王的真实想法,又不能抗命,只得慢慢地朝着燕王走过去。
“可有哪里不舒服?”
背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说体格好又担心燕王突然让她做重活不能推辞,只好回答:“有,这一路摸爬滚打的,还差点被坏人掳走……不过,奴才没事,咱们男人嘛,皮粗肉厚的,一点点擦伤算得了什么呢?”
话音刚落,燕王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男人的左手环住她的腰身,不许她挣扎,右手先是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随之摸索了一下她的脊背。
罗锦衣真是惊出一声冷汗。
她为了方便,可是在前襟裹了好几层呢,这么抚摸会不会被发现女儿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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