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惹朕生气了?”刘彻的语气变得微妙而危险。
沉浸于欲望的卫子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双颊染上殷红的深桃色,娇||喘着解释道:“因为,因为子夫的存在似乎惹怒了皇后娘娘,子夫让陛下为难了……”
“你觉得朕会怕她?”刘彻眯起眼睛俯身冷视卫子夫,“恩?”
刘彻的目光凛寒阴冷,让卫子夫倏然从欲|||火中清醒,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摇着头道:“不,不,子夫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是九五至尊,皇后只是……只是您的,您的……妻子,皇后应该怕您……”
怕他?呵,他不畏惧任何人,他不要陈娇怕他,他们的关系是那种……哼,又岂是旁人可以妄加议论的。
卫子夫的话让刘彻越听越烦躁,他眉心一紧虎口用力卡住卫子夫的下颌冷声道:“你听好,朕不准你在朕的面前提起皇后,今日不准,以后也不准提!”
“喏,喏,子夫再也不敢了,陛下让子夫做什么子夫就做什么。”卫子夫真的快哭了,双手慌乱的抓住刘彻的手腕,忙乱的急急解释道,“陛下想让子夫诞下子嗣子夫就一定会努力,子夫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子嗣……他与陈娇之间唯一的,长达十年的隔阂,不能开诚布公的所在……(因为王娡的原因)
“够了!”
刘彻的一声冷呵让卫子夫立刻闭了嘴,她被刘彻的声音吓到,双手抱胸瑟缩的蜷在榻角,瞪着一双惊慌的眼睛蓦然的看着忽然发怒的刘彻,她不明白刘彻为什么会生气,以往她在云雨时顺着天子的话取悦他时,他只会更加怜爱她,可是为什么今晚他会对她发怒呵斥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天子说梦到她站在梓树下,会有子嗣之息。
刘彻撑起身子,仰头闭眼调息着自己的呼吸,然后他起身整理了自己的外袍,看着卫子夫冷冷道:“今晚你就在这里歇息,朕还有事,不便多留。”
“陛下……”卫子夫看着面色阴沉昂首大步带着愠怒离开的刘彻,全身脱力的软在榻上,泪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刘彻走出燕寝甩开手边缠人的帐幔,脸色阴暗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他走出内室的时候冷眼瞥见仍在奋笔疾书整理记录的司马谈,司马谈没想到天子还会走出燕寝,正想记下“平阳长公主献讴人卫女侍寝”的记录只得停笔作罢,避席行礼。
内殿里值夜的苏一见刘彻出来连忙上前躬身问道:“陛下这是要去何处,小人听宣。”
“摆驾,朕去路寝。”刘彻说完忽然顿住脚步看向了司马谈,他睥睨着司马谈平声道:“司马谈,你给朕记下来,今日朕宠幸了卫女。”
“喏。”司马谈哪里敢质疑天子的话,尽管他很清楚这么快就从燕寝出来的天子连更衣时间都不够,怎么可能宠幸女子。
平明十分,宫中大门次第打开,听得报更的声音,浅眠的陈娇睁开眼睛,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了轻声而有节律的敲门声。
榻边迷迷糊糊的小寒转醒过来,听清了敲门声连忙看向陈娇,陈娇自幼锦衣玉食身子娇贵,这样忙乱的一晚她如何能够睡得踏实,整晚都是合衣假寐,闻听敲门声便坐了起来,示意小寒去开门。
小寒走过去打开门,门外不是别人正是衣着整齐的卫青,他的外袍上虽然还沾着一些未能处理干净的泥污,但曲裾右衽衣袍穿的却十分平整得体,衣裳肩膀处的刀剑划口已被小寒昨夜缝合看不太出来,连卫青的眼睛也已经没有了大碍。
“卫青求见君上,劳烦姑娘通报。”卫青拢袖躬身极尽礼数。
陈娇不待小寒禀报就走到门边,淡淡打量着卫青得体的穿着,片刻才道:“卫青。”
卫青抬眼看了一眼陈娇又很快垂下眼睛,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对她高贵身份的亵渎,只是他这一眼已经看到陈娇脸上的疲惫之色,心中更加内疚,垂头凝眸道:“卫青草命让君上劳累了。”
陈娇略微摇头没有继续卫青的话题,转头望着黎明时分的天际平声问道:“你这是要回未央宫去吗?”
“喏,宫禁已除,卫青想早些回去换衣当值。”卫青说完又郑重的保证道,“君上宽心,卫青绝不会向任何人再提起昨晚之事。”
陈娇微微颔首并不多言:“你去吧。”
“喏。”
卫青不是拖沓之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行过躬身大礼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看着将要转进屋中的陈娇认真道:“君上,您的恩德卫青此生肝脑涂地为报。”
陈娇看着他严肃认真的神情竟然笑了,她当年再心底就一直觉得整个“姓郑”的少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果然,卫青就是这样的人。
陈娇站在门边,峨眉未扫素颜婉然,她仿佛晨雾中伫立的天人仙子,优雅而翩然。当她对着卫青的方向微微一笑时,一束熹微的阳光恰巧透过层云,驱散了眼前潮湿的雾气。
陈娇站在柔和的晨光中,她温和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卫青,她说:“如果有一天你上了战场,你记住,你为大汉多立一次功就算多还我一次情,若你觉得欠我良多那么在你还情人情之前,留好你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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