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蜀汉,身怀密令,虽小有波折,但有惊无险。
那些争抢地图的人,大概率是另外一伙准备推翻蜀汉的匪军。汉朝廷对外战争的失败,使国内匪军变得愈发活跃起来,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些机会。
韩雪不负重托,带着地图藏在梓潼,当梁朝使团路过这里时,她顺利归队,一同通过剑门关。
刚过剑门,就见大公子唐乾带兵迎接。口头上是迎接公主,实则保护地图。看见地图,大公子如获至宝,连声夸赞,称王晨等三人为能人,留在大公子手下听用。
闲言少叙,万隆三年七月中旬,蜀汉公主抵达洛阳。礼部举办隆重欢迎仪式,出城迎接。宫里派来太监,将两位公主带入鸿胪寺,沐浴更衣,准备参见万隆皇帝。
使团成员已完成任务,倍感轻松。鸿胪寺准备工作餐,众人高兴饮食。这时有史官来到鸿胪寺,通过甘启珍、苏瓶等人的描述,记录一些事情。随后苏瓶等人就纷纷回家去。
“……你现在有多少斤?”
见到郡主唐梅,苏瓶颇为吃惊。此时的楼兰郡主,好似唐朝壁画里的女子,体型肥硕,白面大耳。其人端坐榻上,神态慈严,好似严重发福的观音菩萨。
此言不入耳,唐梅冷这个脸。
苏瓶坐下道:“肥人难长寿,应适当控制。”
“还说呢,前几个月,差点让你儿子把我闹死。”唐梅颇为不满地拍了拍隆起的肚子说:“这孩子克母,怀他三月,食水不下。吃什么都吐,眼瞅着我就要死了。还是王太医的好法子,把我救活。”
苏瓶眨眨眼,一笑道:“郡主辛苦了。”
唐梅慵懒摆手道:“怀胎生子,妇家必经之事,倒也不谈辛苦。不过王太医却劝我,不要再怀上。她说我心力已弱,分娩危险。”
苏瓶没说话,闷坐在榻上,看着唐梅案前堆积如山的账本。
清化坊大大小小几十个作坊的账本和花名册都在这里,月饷支度,低级人事任免,都掌握在唐梅手里。四公子唐宽倒是清闲了。
看着那些油盐酱醋小作坊的账本,还有家族支款大账本,苏瓶叹了口气。
当领导,管人、管事、管账,本就耗心血。而唐梅天生小器,性急心狭,她这种人当大领导,就会抓住很多小事不放,事必躬亲。
累心,是没有明显表征的。因此得病,也不觉得是因为累心而得。就这样逐渐把身体拖垮。
“我与你讲个故事。”苏瓶突然冒出一句。
“故事?”唐梅长眉一挑:“好端端的讲甚的故事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苏瓶一怔:“我要讲的故事,与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梅臂弯压在凭几上,身形惬意,神态慵懒:“那就说来听听。”
看来她并不相信苏瓶是真的想给她讲什么故事,这个故事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果不其然,苏瓶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两年时间里,关于甘启珍、薛恒、韩大昌、田敢、林家翰这帮人的小事。他表达的是:人有身心,身有器与力,心也有器与力。
“身之器可见,比如薛恒身长八尺,魁梧壮硕;身之力也可见,比如力开三石,奔跑如飞。而心之器力,虽不可观,但可察。常有人言,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能跑马。这就是在说一个人的心器很大,堪称大器之人。此‘器’也可称之为‘气’,同理……”
苏瓶说到这时,唐梅的脸色可就不大好看了,她已猜到苏瓶想说什么,可她不作声,眯缝着眼睛。
郡主眼角泛起一丝危险的味道,可苏瓶却故作不见,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心之力也分为多种,有人过目不忘,有人诗才横溢,有人出口成章,有人书画出神,有人八面玲珑,有人……”
唐梅听不下去了,呛声道:“你就是想说我才不配位?”
苏瓶道:“器量大,心力强,才能做到举重若轻。可再看你,连油盐酱醋这种小事也要亲自去管,这就是举轻若重。就好比一个人只有五尺高,一石力,却咬着牙非要扛起两石的东西。一次两次的,倒也没事。若长此以往,身体吃不消的。”
唐梅不语。
苏瓶又道:“清化坊三大仓七大作坊,几十个小作坊,你都要管。三福亲几百号人,各种支度款项,成天跟你要钱。给这个,不给那个;这个给多了,那个给少了,净是得罪人的事。这很考验一个人的心器,如果器量不够大,就很耗费心血。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也要量器而行……”
唐梅叹了口气:“可这些事总要有人管,四哥忙于外务事,已是操劳……”
唐梅与她三哥唐鼎和四哥唐宽感情最好,其他哥哥都显得差了点意思。
唐鼎也是一员猛将,如今与老五唐剑,坐镇安西都护府,并未参加这次汉中之战。
或许是年纪相差比较大的原因,唐梅对大公子唐乾更多的是敬重,对大嫂子钱氏也是如此,敬而不亲。平时说话,也都是规规矩矩。
说到唐乾,唐梅又说,大哥将来就是安国公,你应该多与大哥亲近才是。苏瓶没告诉她,在汉中时大公子二次邀请,又被苏瓶拒绝了。
其实唐梅说得没错,大公子唐乾确实是下一任国公的首选继承者。神策军十五个师,有十个掌握在唐琼、唐乾父子手里。另外五个掌握在唐宁、唐坤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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