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红还算拿得出手,给霍延之量了尺寸,就拿着针线剪刀等物剪裁了起来。
霍延之拿着本书坐在旁边,只那书却是久久不翻动一页。
华平乐估计得还算准,堪堪在晚饭前赶制好,只霍延之试穿时却发现肩膀处窄了些。
华平乐看了看也就知道原因了,摇头失笑道,“我按着给兄长和父亲裁衣裳的样式给你裁。
却忘记了他们是拿笔的,你却是拿梅花枪的,肩膀处要再放宽一些。
算了,越赶越赶不及,左右也不急着穿,我先回家了,下次来再给你改”。
霍延之抿唇,忽地开口道,“我从伏虎山回来就去华家下聘”。
华平乐讶,“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他们已经合过八字,早就该到行纳徵礼的,却因为华大姑奶奶大归、萧明昭夭折等事耽误了。
霍延之俯身将她抱入怀中,闷声道,“你嫁给我后,就不必这样赶着回家了”。
“……至于,福广王儿戏般说什么婚期就定在九月,更是万万不可。
福广王孑然一身,姑娘却不是,万万不可拿自己和家人的安康去赌……”
苏羡予的警告言犹在耳,虽说不排除他说谎的可能,但华平乐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苏羡予的警告绝不是无的放矢。
只福哥儿明日去伏虎山说不定又是一场危机,她就不必说这样的话让他烦心了。
华平乐遂安抚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明天送你出城”。
霍延之没有接她的话头,再次道,“等我从伏虎山回来,我就去华家下聘”。
华平乐见他盯着不放,只得哄道,“好了好了,知道了,这样的事,我不好插手,你去与祖母、礼部尚书商议就是”。
霍延之默然,他十分清楚,对他们的亲事,她远远不如他热切,甚至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他。
只是,他想娶他,她就说了好,仅此而已。
华平乐却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本就不该插手,甚至都不该多嘴的。
“那我先回去了”。
霍延之慢慢放开她,“我送你回府”。
华平乐,“……呃,这时候大家都在用晚食,要不,你还是别送了?”
免得臭得整个正阳坊的人都吃不下饭。
霍延之,“……”
不行,他现在就要动身去找那该死的解药!
……
……
霍延之射杀戚谷丰与其长子,并带回了戚谷丰头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无数人蜂拥至福广王府门口,就为一睹霍延之的风采。
孟姜等纨绔更是冲在最前面,可惜福广王府因为霍延之的伤闭门谢客,他们根本没能进得去。
他们只好又去了华府,结果华平乐竟然在福广王府!
撒谎!
福广王府不是闭门谢客么?
那华平乐是怎么进去的?
他们没办法,只能扫兴而回,第二天一早就堵在了华府门口!
华二姑娘肯定不可能在福广王府留宿,他们不信堵不到她!
果然,他们这次堵到了华平乐,勒令她请他们去杏花村喝酒。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让霍延之一起去。
华平乐惆然不乐,“他出京了,去找解药了”。
他去广州府是秘密出行,面对的只有敌人。
这次去找解药却是世人皆知,面对的是比敌人更危险的“自己人”。
她不放心,却也知道霍延之说得对,她的福哥儿长大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将他完完全全地护在自己羽翼下,只能放他自己面对危险。
他是如此,阿鲤也是如此……
短短一天的时间,街头巷尾流言汹汹,已经将霍延之中毒美化成了他在与戚谷丰大战三百回合时,戚谷丰使了阴招,在刀口上抹了毒,才导致霍延之受伤中毒。
孟姜等人听华平乐说霍延之载誉归来后,竟然又不得不马不停蹄去找解药,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怒骂戚谷丰阴险狡诈。
华平乐听了一会,才听出来外间流言竟已传成了那样,哭笑不得。
她也不去纠正,带着一帮少年少女直奔杏花村。
这时候时间还早,杏花村本该没什么人,却意外地生意火爆。
华平乐一群人根本挤不进去,只得从后门直接进了二楼雅间。
杏花村中有一个雅间是她专门留给自己的,不对外开放。
一楼挤得水泄不通,二楼雅间的客人也基本上没有坐在雅间里的,都围在走廊里听看台上的说书先生吐沫横飞地说着霍延之孤身杀入广州府,取了戚谷丰头颅的英雄事迹。
京中所有人都坚信,杏花村作为福广王岳家的酒楼,里头说书先生说的一定是最详细,最真实的!
华平乐见了这阵势,不由失笑。
孟姜哈地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别的地方说书先生说的有可能是瞎吹,但杏花村里说的肯定是真的啊!都来都来,别喝什么酒了!听完再喝!”
华平乐,“……”
她刚刚好像已经说过一遍了。
孟姜说着忽地朝楼下使劲招手,“晏尚书!晏尚书!这里这里!”
却是礼部晏尚书站在杏花村门口,看样子很想进来,却进不来。
“晏尚书!你就在那别动,我让阿弩下去接你!”
孟姜在家中最小,小时候很得孟老首辅喜爱。
孟老首辅见客时常将他抱在手中,他性子又活泼讨喜,和京中几乎所有三品以上官员都混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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