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着萧明晴的话头说也给她做一个,本是想将话圆回来,他日提起,永川郡主大可用花冠儿样式新颖的话头搪塞过去。
否则传出什么争风吃醋的话来,永川郡主固然颜面尽失,向来与苏尚书颇多瓜葛的酒酒也得不了什么好。
不想永川郡主却根本体会不到她的苦心,缓缓坐了回去,冷笑道,“华平乐戴花中之王牡丹。
我与皇姑为天家贵女,却只配戴花中之相芍药?华大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华大姑奶奶还没来得及答话,萧明晴就先跳了起来,“什么王爷丞相的?我就是喜欢芍药怎么了?
你倒是想当花中之王来着,也不看看你那张跟你母妃一模一样的脸!
就算酒酒把那顶冠世墨玉让给你,你也就是像孟姜说的,被花给衬成土渣渣!”
永川郡主面色冰冷,“皇姑不嫌自降身份,不必拉上我,更不必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来讨好华家!”
萧明晴急得直跳,“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孟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吵架什么的,满城公主明显不擅长嘛,让他来!
“就是侮辱你了,怎么着了?”
孟姜盯着永川郡主嚣张一笑,“公主是你长辈,说你长得丑,就算你不丑,你也得受着!
何况你本来就丑!
你不要扯什么王爷丞相的,借题发挥。
这么多人,有目共睹,你就是看不惯阿鲤将花冠送给酒酒,没送给你!
怎么?
就凭你长得丑,阿鲤就非得要将花冠送给你么?”
永川郡主习惯了和贵女、宫婢们打机锋,从来没有跟男子争吵的经验。
孟姜还张嘴闭嘴都是明白又直白的“你长得丑”,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再被王妙儿教得好,也只是个女儿家,哪里经得住一个男儿郎一声声地骂她丑。
直气得双颊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啪啪往下掉,哀哀叫了声皇姑祖母,却是要宁河长公主给她出头了。
孟姜更来劲了,根本不给宁河长公主开口的机会,“哎哎,别哭啊!
你看看你,本来就丑,这么一哭,脸红脖子粗的,更丑了!
你不会哭就别哭!
真要想哭,就学学酒酒!
看看酒酒,刚刚那眼泪儿掉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那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
你呢?
我的天爷,你哭起来,那就是活脱脱一副丑猴子哭丧图!
还想要簪牡丹花!
没听说过一句诗叫丑妇竞簪花,花多映愈丑吗?
想要牡丹花?
啧啧啧,我看还是狗尾巴草和你更配!”
华平乐,“……”
没想到孟姜平日不学无术,骂起人来,竟这般地,有文采!
一屋子人都被孟姜文采斐然的一顿大骂镇住了,连包括永川郡主和伺候她的宫人都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他。
一片寂静中,华平安忽地十分刻意又用力地哈了两声。
他这一“哈”便如打开了什么魔咒,九方凤噗嗤笑出声来,萧明晴哈哈笑倒在乳嬷嬷怀里。
阿弩和阿戟更是一边笑一边使劲给孟姜鼓掌,其余人不是在笑,就是在忍笑,连苏羡予也忍不住掩唇咳了咳。
永川郡主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般侮辱,呆了呆,捂着脸起身就往外跑。
她身边伺候的嬷嬷厉声喝道,“孟小公子,你就等着太子妃问罪吧!”
孟姜哼,“本公子等着!她难道还能因为本公子说了几句实话就砍了本公子不成?只要死不了,本公子就没怕过谁!”
那嬷嬷恨恨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拿这个贵公子没办法,不甘追着永川郡主走了,其他宫人忙也跟了上去。
孟姜得意朝华平乐一扬下巴,怎么样?
你九哥厉害吧?
华平乐勉强忍住笑,默默朝他一竖大拇指,你厉害!
孟姜就更得意了,宋学韫凑了过来,问道,“华平乐,苏小公子怎么会把花送给你?”
华平乐刚经过永川郡主那一段,腻味至极,实在不想理她,没有接话。
九方凤嘿嘿一笑,“宋姑娘这话问得好,怎么?苏小公子的花不送给我们二姑娘,难道还要送给姑娘你么?”
唔,孟小公子那么卖力,他家王爷自然也不能落后了。
指望他家王爷能像孟小公子舌灿莲花,硬生生把个小姑娘骂哭,大约是不大可能的。
他这个军师这个时候不上,更待何时?
宋学韫气急,正要骂他一个大男人插嘴女儿家说话,就听萧明晴也气势汹汹开了口,“就是!酒酒又聪明又漂亮,还救过苏小公子的命!
苏小公子的花不送给酒酒,难道送给你!就怕你的脸还没有苏小公子摘的冠世墨玉大!”
孟姜十分配合地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宋学韫笑得直跺脚,“公主,你这可就说错了,宋三她的脸绝对是要比阿鲤摘的牡丹花大的!”
宋学韫身材娇小,相貌娇美,只脸型略偏方偏大。
每每总是要把刘海和两鬓的头发梳下来遮掩,最是忌讳别人拿她脸大说事。
萧明晴和孟姜,她一个都惹不起,只能去求助华大姑奶奶,恨恨道,“长嫂!你看他们!”
华大姑奶奶自从上次赏花宴的风波后就一直带着菱姐儿住在娘家。
宋家常遣人来给母女俩送东送西,宋学庄也常来华府,想要接她回去,她一直没让步。
她若是与宋学庄合离,就算能依靠祖母之力抢到菱姐儿,日后菱姐儿长大,在外行走定要受人非议,甚至连亲事都要受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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