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宁的屋子乱做了一团,陈氏和丫鬟手忙脚乱地救治着卢宁,但都是瞎忙活,并没有什么作用。
卢大富连开门都来不及开,一脚把房门踹开,这就闯了进去。
陈氏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瞧见自己儿子像个茄子一样浑身发紫,如此的惨状,气得卢大富直浑身发抖。
看见陈氏在旁边嘤嘤嘤地哭,卢大富当即狠狠抽了陈氏一嘴巴。
陈氏差点被扇到床下面去。
陈氏十分委屈,捂着自己的脸朝卢大富哭诉,“老爷,您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卢大富还是不解气,怒叱道:“到底怎么了?我儿子怎么让你弄成这样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陈氏伏地磕头道:“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小心把宁儿摔地上了。可宁儿这情况不像是摔的啊。您看看,摔了一跤怎么可能全身发紫呢?”
卢大富稍微冷静了下来,走到卢宁的跟前,检查了一番,果然如此。
摔跤顶多摔到的地方发紫,怎么可能变成这副模样呢?
故而,卢大富对陈氏的怒气渐渐消了,转而集中精力观察卢宁。
可怜的儿子现在渐渐安定下来,四肢不再乱动,但身体也没有变过来气色。
卢大富给儿子整理了一下被子,急躁地朝旁边人道:“郎中呢?郎中怎么还没过来?”
陈氏道:“已经去请了,已经去请了,快过来了。”
卢大富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而陈氏则在一旁嘤嘤地哭。
这时候,门外一个丫鬟带着一个长须子的老男人进来。这老男人正是请的郎中。
卢大富赶紧迎上去,殷切地道:“郎中啊,您可来了,快帮我看看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郎中见得病危病人多了,自然是很镇定,他坐在床榻边上给卢宁号脉,一边号着一边摇头。
他这一摇头不要紧,可把周边的人都吓坏了,尤其是卢大富和陈氏。
陈氏战战兢兢地凑到跟前,问郎中道:“郎中,您为什么摇头啊?是不是宁儿他……宁儿他……”
卢大富二话不说就又扇了陈氏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到了一边。
卢大富骂道:“你这倒霉女人,说什么丧气话呢?宁儿他不可能有事!不可能有事!”
卢大富已经几乎疯魔了,容不得任何人说自己孩子不行。
陈氏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丧气,竟然自己抽起自己的嘴巴。
“我该死,我该死,宁儿变成这样全怪我,全怪我。”
卢大富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便问郎中道:“郎中啊,宁儿他到底怎么样了,情况严重不严重?”
许是被刚才卢大富的过激反应吓怕了,郎中也不敢说得太夸张,只是轻微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说呢,这孩子像是中了什么蛊的样子,我可以开几副药,能够暂且稳住他的病情,但是治好是不能够的。至于怎么才能将他治愈,恕我才疏学浅,真的不知道。”
这话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卢宁不至于马上死亡,坏消息是郎中也治不好他。
不管怎么说,儿子不死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卢大富强行调整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看着自己苦命的儿子,这就开始抹眼泪。
“儿啊,你可千万要挺过来,咱们卢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千万挺住啊!”
卢大富的样子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氏、老张,莫不随之流泪,场面一下子凄凉得紧。
卢大富中年得子颇为不易,因此对自己的小儿子极度爱护。虽然他性格吝啬,但对儿子那是绝对地大放,任卢宅里的谁看见了都是羡慕嫉妒恨。
老张这时候还算冷静,问郎中道:“郎中,您快开药吧,小少爷就指着您呢。”
卢大富也反应过来,同样和郎中道:“是啊是啊,郎中,您快开药吧。”
郎中无法拒绝几人的要求,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拿纸笔来。”
陈氏赶紧招呼站在旁边的丫鬟,哭道:“没听人家郎中说要纸笔吗,快给人家送去啊!”
旁边的丫鬟战战兢兢,赶紧去桌边拿了纸笔过来,交给正在给卢宁号脉稳定病情的郎中。
郎中提笔思考了一会儿,开始在纸上写药方,一边写,一边说道:“这是镇魂药的药方,药品都很贵,但是你们一定不能偷工减料,一定要用最好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把这孩子的命吊回来。都听明白了吗?”
陈氏赶紧道:“明白了明白了。”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毕恭毕敬地,不敢有半点犹豫。
卢大富也是一样,现在哪里是吝啬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把小儿子救过命来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
“郎中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郎中满意地点点头,药方也写得差不多了,终于放下毛笔,把手中的纸交给了卢大富。
卢大富大略扫了一眼,药名他也看不太懂,但知道很贵就是了。赶紧就把它交给了旁边的老张。
老张也把需要的药物看了一眼,好家伙,个个都是价值千金的名药,要花去卢家半年的积蓄。
但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花的都是卢大富的钱,只要能把小少爷救过来就什么都值了,顾忌花钱却把人命丢了反倒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卢大富见老张还在思考,不耐烦道:“你还看什么啊?快去药坊把要配出来啊!宁儿的人命关天,你还等什么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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