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许许敬宗更加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杨帆本来就是驸马,本来就跟李二算是一家人。
何况,杨帆还是第一个娶公主的人,人家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为何就不能显摆显摆?
此时许敬宗满脸羞红,眼珠子都充血了!
简直欺人太甚!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于是许敬宗咬牙切齿怒斥道:“忠义侯,你简直太狂妄了,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围观的几个官员也觉得杨帆此举不妥。
与李二亲近,你就闷声发大财呗,何必讲出来显摆。
此时大家也知道许敬宗为什么要故意刁难杨帆了。
儿子就这么死了,是谁也不能忍受。
再说,好歹人家许敬宗资历摆在哪里,年纪就可以当你的爹了,如此不给面子确实有些过分。
可紧接着,他们就知道还有更过分的。
只见杨帆笑容不改:“你说我只会仗着陛下的信任胡作为,那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揍你一顿,您猜猜会有什么后果?陛下会不会责怪于我?”
一旁的李承乾再也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喝斥:“忠义侯,你太放肆了!此地岂是可以胡来的地方?”
杨帆并没有害怕,只是微微笑道:“太子殿下教训得好,不过您放心,我会注意下手轻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许敬宗,那意思很明显,您要不要试试?
李承乾虽然很生气,但也只能烂烂一笑,不敢耳说什么。
杨帆这混小子驴脾气一上来,除了李二陛下,真没人制得往。
若是自己再说,恐怕这家伙连自己都打……
许敬宗则完全惊呆了。
他当了大半辈子官儿,见过忠义正直的,见过贪婪的,见过奸诈的,就是没见过这么胡作非为的。
杨帆这家伙也实在太憨了!
许敬宗这时才想起来,杨帆可是长安出了名的大棒槌,发起火来,连亲王也敢打!
这要是真的在这太极殿外揍自己一顿,他不真敢想像……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
暂且不说别的,自己这把老骨头,搞不好骨头都得被杨帆给拆了。
不用想也知道李二陛下必然震怒。
太极殿是什么地方?
居然敢无视如此庄严之地,简直找死!
至于杨帆敢不敢把他打死,这倒不一定……
但自己这辈子的官道也到此为止了。
而且,在这里发生冲突,自己被发配岭南都是轻的,亲族儿女也必然受到牵连。
而杨帆那混蛋呢?
许敬宗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得出结论,他好像什么事儿也不会有。
即使被处罚,充其量被李二打一顿,最严重也就是个罢官去职。
可杨帆在乎这些么?
显然不会!
可自己却惨了,爬了半辈子,才爬到如今的职位。
人家杨帆这才十八岁,已经远远甩开了自己。
再说,杨帆是李二的女婿,想要复起简直不要太容易。
于是于许敬宗悲哀的发现,似乎自己故意找茬,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而以前与杨帆不怎么交集的官员也算是彻底认清了这位侯爷的秉性。
这家伙果然如传言一般,根本不讲理。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仗着有个皇帝罩着。
太子都不敢出声,你能奈他何?
这种混不吝的性格,往后还是离这家伙得远一点得好。
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正在此时,幸好太极殿的内侍这时候打开宫门,群臣按照顺序一一入内,这才缓解了许敬宗的尴尬。
许敬宗只觉得这一辈子的脸似乎今天都丢光了,而且是在整个朝堂的五品官员面前,恨不得转身走人,实在待不下去了。
可他又不能走,今儿个是对自己儿子许章一案的讨论,他这个父亲不可能缺席。
更主要的是,他想看看杨帆如何应对世家,自己若是不在场,岂不是看不到杨帆出臭?
于是只能垂着脑袋走进太极殿。
天色未明,太极殿里显得有些阴暗。
今天来的官员有些多,乌鸦鸦的一片走进殿内,愈发显得气氛沉重,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杨帆自觉的跟在孔颖达身后,在他看来,今天的主角应该是李绩以及李二陛下。
转头瞅了瞅,许敬宗那老头本来站在孔颖达旁边,此时却跟自己岔开了几个身位。
杨帆笑了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种欺软怕硬的傻逼,就应让他无地自容。
诺大的太极殿里涌进来上百号人,却无一人说话,殿内落针可闻。
探出头往前头看了看,李绩老神在在的捋着胡须,看似在养神。
与其并列的分别是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等人。
刚刚没见到几人,原来是事先进殿了。
不知为何,几人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杨帆刚刚探出头,便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杨帆对视。
看到杨帆躲在后面偷闲,李绩狠狠瞪了一眼,好像在说,你小子太狡猾了。
杨帆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是咱不想担当,只是这事太大,咱扛不住啊!
许敬宗一直注意着杨帆的一举一动,见到两人的互动,心底很是嫉妒。
杨帆这小子看似很混,不仅得到李二陛下的信任,与朝中几位大臣的关系也是好得很。
杨帆这人看似不讲规矩,动辄动手打人,实则谨守为官的底线,在官场上八面玲珑。
平时做事很憨,但所作所为全都在自己能力控制范围之内,绝不去干自己无法收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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