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知道我知道事情才不是那样。”托尼语气轻快。
迪克的表情像是，他已经没有表情能来做出任何表情了。反正他也只能看着托尼放开玛丽的手，在那之前托尼已经甚至给了玛丽一个口勿手礼。
然后托尼就自己拉了张椅子来，在迪克跟玛丽中间座下了。一点也不嫌空间小。放椅子前还把迪克的椅子往旁侧推。
玛丽盯着托尼的行为。就想：很好，这很托尼。
“到底你想干嘛呢托尼。”迪克就直问了。语气听上去是跟托尼关系熟稔。
“我想感谢下我的救命恩人。这都不行？”托尼扬起眉毛，大大方方拿起迪克的饮料啜一口，紧接着嫌弃地揪起脸，“你喝的这什么。”
“这只是我加糖的习惯和你不一样。”迪克对托尼的行为虽然不介意，但对托尼的说词根本不买账，“少来。我以为你知道我知道事情才不是那样。你该不会──”
“黑了正联的数据库？”玛丽脱口而出。
顿时，大遮阳伞下，玻璃圆桌边，两个男人齐唰唰盯着玛丽。
玛丽这真的是习惯使然。不论这个‘习惯’的背后究竟是时间培养起来呢，还是当初写代码的人把自己的一部份灵魂、也一并写给玛丽了。
“抱歉，但这怎么看都不是巧遇。也没道理让你放下你正在做的事，大老远跑来找我到谢，最有可能是你黑了正联找出我的相关纪录，按捺不住好奇心吧。”
对着托尼，玛丽发现自己竟然？果然？自然而然地，就说出这些话。好像她跟托尼才是相识十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或者她不该为此惊讶。这像是更多的应证了布鲁斯经研究后对她的一切推测。
托尼挑高了眉，歪过脑袋，偏着脸端详玛丽，彷佛他这才真正看见玛丽这个人般。
玛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对的事情。
“是吗？你是这样看我？”托尼说，面不改色，语气暧昧难测，“听起来你对我颇有一套想法。不然你说说我会怎么做？一般这种情况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迪克深深吸一口气。
但玛丽，当然了，并不懂迪克在这时候眼神绝望的原因。她想她可以回答托尼的问题。
“你会找人给我送点什么。花，首饰。当季最火的款。”玛丽坦诚地讲出想法，“总这么做，你的助理会很生气。”
肉眼可见的，托尼跟迪克都露出惊讶神色。各自出于不同情绪。
“哇。”托尼眉毛扬得更高了。
“我保证玛丽没有任何恶意。”迪克却紧张起来。
玛丽怀疑自己可能没有做对的事情。
托尼横了迪克一眼，撇下嘴。“知道归知道，实际见识到这又是另一回事。”托尼说着，朝天转了圈眼珠后，回头正眼观察玛丽。
“现在我多一个理由相信、你确实是未来的我亲手创造出来的。”托尼说着，审视玛丽，“橘红卷发、蓝绿色的眼睛……有点道理。会不会唱under the sea？”
“不会。”玛丽老实回答。而迪克生气了。“别这样，托尼。”
但其实玛丽不在意。真的不在意。这是二十三岁的托尼，她能想象这个时期的托尼会有的任何表现，包括狂妄和失礼。是这些众人眼中看来不光彩、不优良的人格特质，造就了往后的托尼。没有经历这些，托尼不会成为未来的那个托尼。
就好比布鲁斯．韦恩肯定也经历过些什么惨绝人寰、苦大仇深遭遇，才成为现在的蝙蝠侠。
“听说你在曼哈顿找好住处了。”托尼盯着玛丽，“假设你需要一份工作，来找我。猜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语毕，托尼起身，理了理衣襬后，随手拍拍迪克的肩，“替我向你老爸问好。”便转身离开。
迪克抹了把脸颊。
玛丽目送托尼上跑车，接着，目光放在迪克的饮料上。略一迟疑后，她决定拿起马克杯，也喝一口。
“好吧。”玛丽替刚才的突发状况做出小结，“我猜他不喜欢偏酸的咖啡。”
找工作是要不要找？应该要。
那找工作是不是要找托尼？也未必。
斯塔克工业是很好，但韦恩集团不香吗。换个角度来看，玛丽等于人型超级电脑，做助理帮忙掩护布鲁斯的身份不是挺顺理成章的。就当还债啰。
迪克帮玛丽在曼哈顿找的住处，距离哥谭其实是近的。有条快速道路能直通韦恩企业大楼。顶多是尖峰时段会在桥上塞车，依当天路况四十分钟起跳。
回程路上，迪克有些心神不宁。
“你就直接对我说你在担心什么吧。”玛丽忍不住，直问。
“我在担心。”迪克深呼吸。他先把车开到路旁停好，才继续说：“你会去斯塔克工业吗？玛丽。”
“我会先问问布鲁斯。”玛丽答。真诚地直视迪克。
迪克盯着玛丽的双眼有两秒，而后，松了口气。
“你不想我去斯塔克工业。”玛丽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现阶段……我认为不太合适。”迪克摇头，转过身来，认真地注视玛丽，“你太容易受托尼影响，玛丽。你应该先确立自己的人格、目标、你想成为怎样的人做怎样的事，再接触他。你不该……你不能让你自己就是绕着托尼．斯塔克打转，为他做任何满足他期望的事。姑且不论这可能造成的后果，这种关系就不健康。这不是一段人跟人之间该有的正面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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