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麻烦哭着跑来求他,那么理所当然地找上他,求他借钱给她周转——李薇仪太看得起她自己了。说什么家里跟她伸手,姐姐和弟弟出了事需要她帮忙,根本就是死性不改,还想把他当成冤大头涮。
明明凭读的书学会的东西可以找一份好工作,慢慢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挣下属于自己的一切,再找个同样有拼劲有前途的另一半,将来生活水平肯定能达到小富,至少是和那个小村子里的人天差地别的生活。
她偏偏选择捷径,偏偏想要一步登天,野心大得现实远远填不满。
邵廷从一开始的怒其不争,到后来已经没了感觉。
与他无关。跟聂方是她自己选的,即使被玩死也是她该受的。
陆合说得对,自甘下贱,没得救。
一双手从背后伸来,抚上他的眉心,邵廷从思绪中回神,姜蜜抚平他的眉毛,他回头和她对视,她正凝神看着他。
邵廷抿了下唇,说:“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乱想。我不清楚她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整件事情里我对她确实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好心资助了一个穷苦的优秀学生,如果早知道会有后面那些事,或许当初他会选择心硬一些。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他说,“我希望在你心里,无论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先想到他,先听他说,不管好坏。
感情两个字之所以有魅力,正是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特殊性。
姜蜜叹了声气,“我知道,我从没不相信你。”
“她说的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就算以前你们真的有过什么……”她微微拉开和他的距离,直直看了他两秒道,“那又怎么样?昨日事昨日毕,过去的都过去了,而我们还有现在和以后。”
从爱上她的时候开始,从决心和她在一起开始,只要他诚恳把心交付给她,就足够了。
爱情一事,过往不咎,彼此|相爱的那一刻,便是新生。
邵廷定定看她片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水波轻漾,温度稍稍变凉,姜蜜收好搓背所用物品,先行出去。邵廷也从浴缸里出来,他懒散地在腰间裹了张浴巾,脚下湿漉漉带了一地绵延水迹。
邵廷的酒意醒得差不多,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静静相拥。姜蜜小声说着话,他间或嗯两声应她。见他面上隐约的疲色,姜蜜顿了顿,“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按摩?”微阖的眼皮挣开,邵廷眉头轻挑。
“来,试一下——”
姜蜜说着立刻起来,邵廷半推半就,翻身趴在床上。她哪会按摩,只不过是从电视上和健康杂志上看过皮毛,全用在他身上。
从肩膀开始,她沿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按压,还一本正经地问他感受如何。
“这样行吗?”
“力道重不重,疼不疼?”
邵廷不受力,配合地装作十分惬意,不管她问什么都是好评。
“可以。正好,嗯……”
按了半天,姜蜜累得没劲,长抒一口气重新趴下。邵廷眼里都是笑意,“累了?”
她点头。
长臂一伸,他将人搂进怀里,“累了就好好躺着。”
姜蜜不做挣扎,老老实实任他抱着。
相拥而卧,听着彼此的心跳。邵廷看着她的脸,凑近,在她鼻尖轻啄,一下,两下,渐渐的,气温升高,唇瓣与唇瓣摩挲触碰,变成深吻。
她只觉得一切都变得软绵绵用不上力,之后是好一阵空气被攫夺。
让人头脑发昏的长吻结束,姜蜜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直视着他。
邵廷问:“看什么?”
她不言语,眼神专注温柔。
她在看这个男人。
他是这么的好。强大勇猛,成熟有责任,心坚硬如同金刚石,又在最深处保有一份纯良善意,柔软而珍贵。
她舍不得他难过,也想永远都给他最好的。
姜蜜忽地一下凑近,吻上他的唇。
极乐之极,值得彼此共享。
……
第二天临近中午,聂方给邵廷打了电话,姜蜜沉沉从梦中醒来,洗漱后问聂方和他说了什么。
邵廷道:“他爷爷不知道打哪知道了消息,让他送了辆车给我。”
算是谢他放他一马。昨晚输出去的那些稍微有点多,当然,牌局上是可以耍赖,只要你脸皮够厚,同样的,你赖了,脸也没了。
“我让陆合去取。”他说,“给他开。”
姜蜜知道他不在乎那点,没多说。
衣服整理好,对着镜子梳头发,她随口叹了句:“没有随身带化妆品的习惯,不然就能化个妆……”
邵廷皱眉,“要去哪?”还化妆,平时来见他都没有那么上心。
姜蜜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解释道:“小姨打电话来让我回家吃饭,姨夫看到我气色不好会说的。”
说了几句,两人一齐下楼,邵廷送她到姜惠家外边,等她身影进入小区看不到了才走。
一顿午饭,吃得姜蜜有点累。小姨对邵廷无比关心,姨夫则对她未来的规划很有话说。
“公司里的事你先学着上手,再过个几年,总归是要进来的,到时候有你在,常穆也有人看着,我才能放心。”
姜蜜愣了,她对经商一点经验都没有,更没有多少兴趣。
“姨夫,我专业不对口,接触起来会很麻烦……”
“麻烦更要早点开始,本来你毕业那会我就想让你来公司。开宠物店可以当成兴趣,但不能当成主业,你要为将来好好考虑。”常德顺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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