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荣冷嘲热讽的时候,从桃花园外来了一队御前侍卫,八十多人,他们都身穿锦袍,龙精虎猛地走进桃花园中来,侍卫身后跟着一辆高大的马车。
侍卫们看到桃花园中央空地上的情景,不由得停了下来,想看个究竟。马车中一个宦官打扮的人伸出头来,他正要催促侍卫前行,但当他看到空地上的人群时,不由得也是一愣。
苏秦望着侍卫们和那辆马车,已经猜到了他们是奉命前来宣布诏告的人。苏秦再看到从马车探身出来的人,认出他正是赵侯身边的贴身宦官冯中书。
苏秦于是也不管身边看守的将官和士卒,快步走上前去,抱拳拱手施礼:“参见冯中书”。
冯中书见苏秦的狼狈的样子,给他吓了一跳,说道:“谁这么大胆,敢对苏丞相下手,把你折腾成这样。”
许荣见到御前侍卫,已是底虚,也不敢上前盘问或搭话,他又见苏秦与马车里的一位宦官在那里见礼,更是心内惊慌起来。
这时,冯中书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他到了空地上,说道:“苏秦听旨。”苏秦就跪倒在地,说道:“苏秦在此。”
冯中书抬眼看了一下苏秦,就地宣读赵侯的诏告:“奉赵侯之命,封苏秦为赵国丞相,即日起到丞相府视事。钦此。”
苏秦口称:“遵命,谢恩!”,站起身来,接过了诏告。然后又去送冯中书登上马车,看着他离开桃花园。
看管桃花园的士卒见到宫中侍卫的阵仗,都被唬在那里,再听到苏秦当场被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因此,刚才还是待罪之人的苏秦,此时去送冯中书,这帮人哪个敢去阻拦?
许荣亲眼目睹了苏秦受封丞相的过程,更是給吓傻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苏秦送别冯中书回转身来,许荣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呵斥士卒,让他们赶快撤离。
一些脑瓜反应慢半拍的士卒们还没看明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许荣于是上前踢那些呆住了士卒,让他们赶快离开空地。
空地上的宁钧等人此时已经欢呼起来,现在终于到了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
许荣偷偷想要溜掉,苏秦两步便跨过去拦在他的面前,不许他离开。
许荣陪着笑,躬身赔礼,说道:“小人真是该死,不识苏丞相尊驾,万望苏丞相恕罪。”
苏秦见他还存有侥幸心理,以为能蒙混过去,他噌楞楞地拔出了腰下的青霜剑,一下子就架到了许荣的脖子上,骂道:“你个无耻小人,现在想靠说几句软话就开溜,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说着,苏秦青霜剑向下一削,就生生将许荣的肩膀上连衣服带着肉皮的一大块给削了下来。
许荣疼痛难忍,手捂住肩膀,牙根打颤。他近前的几个随从看自己的长官吃了亏,作势要上前助拳,宁钧在旁边断喝一声:“新任赵国丞相苏秦在此,你们谁敢乱来。”
那些士卒都是亲历了整个诏告过程的,谁人不明白苏秦此刻的尊贵身份,现而今,宁钧威风凛凛地站在苏秦身边,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苏秦观察到:许荣虽然害怕,但仍然是站在那里,已经给了他一剑,他还是有些轻狂。许荣满心以为苏秦是个软弱的文人,不能心狠手辣,所以隐隐地有开溜的念头。
苏秦见状,干脆就再把青霜剑往他的脖子里一抹,立刻抹出了一道血印。如果再深入半寸,哪里还有命在。而作为丞相,杀掉了他许荣,即便有过,也是丢官而已,可是他许荣却是小命没了。
许荣这下才害怕极了,他吓得双腿簌簌发抖,腿弯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秦将青霜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骂道:“我把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以为我苏秦就是任人宰割的外国人,就想在我头上动土,未免太张狂了。”
许荣吓得双腿簌簌发抖,头也不敢抬,老实地听着苏秦的斥责。苏秦随即历数了他非礼歌舞伎、假公济私的行径,给他着着实实地定了大罪。
末了,苏秦说道:“你这个恶贯满盈的东西,我要是不惩罚于你,恐怕你以后还不知要祸害、欺负多少人。”
苏秦于是让人找来了绳索,将许荣捆绑起来,要拿到丞相官邸再行处置。他又命那些随许荣前来桃花园闹事的士卒自行散去。言道:“你们受人指使,身不由己,暂且饶过你们。”
那些人看到苏秦饶过了自己,而首领眼见又失了势,哪个还敢忤逆。他们口中忙说些好听的谀辞,什么“大人有大量”、“恩典有加”等等,忙不迭地四散奔逃。
经过了一夜折腾,桃花园中满目苍夷,花草树木被践踏了得东倒西歪,满地都是吃喝剩余的秽物,关键还是杂役和舞伎,被许荣吓跑了一大半。还有从前来此消遣的宾客,更不知什么时候才敢再来这里作客。
苏秦忍着怒火,安排善后,他将宁钧和陈丹单独找来,让他俩尽快去召集一些新的人手,重张起桃花园的生意。苏秦特意交代他俩:将昨夜留守在桃花园中的人一一委以重任,以他们为骨干重建桃花园。
苏秦吩咐好了之后,想了想:“这次折磨对于桃花园来说也不全是坏事,经过这一回,那些孟氏家族的原有人马全部散尽,正好可以建立一个全部是自己亲信的桃花园。许荣无意中给桃花园筛选了一遍,去掉了沉渣,留下了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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