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醒和李四悟一脸坏笑,“李大人,昨夜睡得可舒坦?”
“二位大人仿佛知道我昨夜做了什么,又仿佛是特意在此处等我。”
“李大人通透。我等都要到巡抚衙门点卯,正好同车共乘。”
“木兰姑娘我们已经另外备了辆马车,会派专人送她回去。李大人无需操心。另外,木兰姑娘自此以后不会再在风月场抛头露面,我们给她在眠风居后院安排了单独一进小院。”
李布看着载着方木兰的马车远去,和伊人挥手作别。
【这姐们都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当成了棋子。】
李布通过昨夜和方木兰接触,又听了她的遭遇,相信方木兰肯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成了棋子。这点自信李布还是有的,否则前世就算白混了。
“李大人,上车吧,请。”
“两位大人,请。”
李布假装昨晚没睡好,靠在马车角落里小憩。其实他是在回想昨晚的来龙去脉。
【昨晚,他们先是带我去了眠风居,随后我认识了方木兰。我回驿站没多久,方木兰就到了。而且方木兰一看就是本色使然,毫无表演痕迹。最后,今天早上又遇到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如此献媚于我,究竟图我身上什么。】
【不对,从昨晚那酒席来看,布局的显然不是他们两,他们两个顶多就是跑腿的。】
【那就是那群陕西老哥们图我身上的东西。那图我什么呢,甚至不惜做局把方木兰这样的绝色送过来。如果贸然送一个风尘女子过来,即便长得再好看,我扪心自问,肯定不会接纳。一来是因为戒备,二来我也看不上。所以,来的才是方木兰,而且还得让方木兰自愿前来。】
马车一路行驶,车厢不停晃动。张三醒和李四悟此刻正努嘴挤眼,互相打着暗号。他们以为李布一定是昨晚太累睡着了,其实李布眼睛眯着条缝,全看在眼里。
【这帮人花这么大的心思,究竟图我什么?图我长得帅?我如今最大的资本就是名声,潼关勇士的名声。可我的名声有什么用呢?】
马车缓缓停住,车外小厮声音传来,“几位大人,再过几个街口就到巡抚衙门了,是否先找地方用完早膳。”
“直接去巡抚衙门,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光景了。”
【巡抚衙门?对!!!一定是这样的。】李布人虽不动神色,心下却如拨云见日一般通透。
【我如今可以随意进出巡抚衙门,又是冯巡抚的亲信。那我自然就离这西安城的权力中心最近,他们这帮人官职低微,缺的就是一个接近权力中心的人。】
李布假装伸了个懒腰,“我们这是到哪了?”
“我看李大人一觉好梦,神色愉悦,似乎还在回味什么美事。”
“睡得一般,两位这一路上努嘴挤眼的,表情倒是丰富。有什么心事不妨明说。”
李布故意戳破了二人心思,因为既然对方在自己身上下了功夫,那早晚就会提出要求的,和如今自己主动提出来也没啥分别。
“李大人在说什么?我等怎么听不懂啊,哈哈~”
【还在跟我装。】
“我现在想想昨天也是我大意了。方木兰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在如今宵禁的西安城,大晚上还能出得来。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闲杂人等夜间出没肯定会被当成奸细抓去审问。所以,你们把马车借给了她。”
“木兰姑娘和我们是老相识了,借个马车也正常嘛。”
“可是昨天众人为了掩人耳目,去眠风居时乘的都是普通马车,那些马车上可没有官府的旗子,你们敢坐这样的马车。一来是因为赶车之人肯定和士卒们熟悉,二来就算巡逻兵丁查验,你们掀开帘子就是了,各位大人的脸,那带队的军校岂会认不出。”
李布接着说道,“可方木兰就不同了,区区一介女流而已。触犯宵禁被斩落的人头可还在城门楼上挂着呢,如果不是官府的马车,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出来。”
“那我知道了,是两位大人无比热心。见方木兰想见我,还特地派人回去赶一辆官府的马车回来。既不怕麻烦,也不怕一辆官府马车去花街柳巷招摇过市。”
张李二人一阵尴尬,“要真是如此,那我们干嘛不直接陪木兰姑娘一起过来找你。”
李布轻哼一声,“你两难道不知方木兰是来找我干嘛的。人家一个黄花闺女会要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大晚上陪着出去找男人?然后你两在外面等着,等她办完事情,再送她回去?”李布摆出一副你们是在逗我吗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们承认就是了。其实今日一早过来,也是为了看看昨日谋划的成效,我们原本没想这么快就摊牌,李大人你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就是,就是。李大人果然是玲珑剔透的少年英杰,难怪孙督师和冯巡抚都赏识你。”
李布倒有些好奇,“那要是按照常理你们一般是怎么出牌的。”
“总先得吃喝玩乐一阵子嘛。”
李布掀开帘子往外探查,此时马车停在一处街角,四周无人,巡逻的兵丁也离的有些距离。
“时候不早了,不能让冯巡抚久等。说正事,要我做什么?”
“咱们只要李大人抬抬手帮个小忙,日后荣华富贵便享之不尽。”
“要我给你们传消息?”
“李大人通透,你和冯巡抚离的近,近水楼台嘛。”
李布既然已经上了他们贼船,就没有能随意下船的道理。原本他只想跟着对方那群人躺平就好了,如今看来对方是另有所图,自己已经在船上是无法拒绝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李布不能讨价还价。
李布清了下嗓子,“既然把话说开了,大家都是买卖人,我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那也得看看你们的出价。”
“这个李大人放心,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先说说看,你们到底要什么消息?”
李布心想,【按照前世的历史,闯军拿下西安轻而易举,他们何必还要我从冯巡抚那弄消息,难道是为了到闯军那邀功,仅仅是为了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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