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冷笑着看着叶天就要逃走时,脸上的笑容却变为了绝望,一道血手从地面升起牢牢抓住了他的身体。
“死吧!”在叶天地怒吼这,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鬼差身上。
“不!”鬼差发出了最绝望的喊声,可是他的灵体已经开始消散,三百年的苦修到头来就是为了今天吗?他无助地生出了最后一个念头
蓦地,抓住他双脚的血手变成了一个巨口,将他消散的灵体飞快地吞了进去,也掐断了他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
飞舞在叶天身前的血书哗啦啦地响动着,发出兴奋,喜悦的声音,而叶天看着不可一世的鬼差被血书吞掉,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死了吧!我看看谁还敢自称仙!”
狂喜和杀意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的笑声越发癫狂,身上的血红色的凶焰也越发的骇人起来。
远远地两个人走了过来,正是夏彦才和他的妻子。
远处的夏彦才看着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叶天,仰天一叹道:“悲夫啊叶老弟,你要是死了多好,偏偏疯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说完,他一摊手满脸无奈地看着旁边的妻子。
他的妻子眼睛一瞪道:“他坏了我们的清修,老娘我不砍他已经是看他现在比较顺眼了,别想让老娘出手救他。”
夏彦才摇头叹息道:“若不是你嫉妒心作祟,想着暗算云儿姑娘,人家又岂有此难。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既没违背许下的不能出手的誓言,又得偿所愿,可怜好好一个奇女子就如此香消玉损。”
他妻子俏脸一板道:“你勾搭女鬼倒有理了。老娘就是不救,任凭你说破天有用?”
那夏彦才无奈地一指叶天道:“其实我也不想救他,你看看他脸上的法器可不是那位老人的大作。这小子要是就此死了倒也省事,我们为难点收拾了他的家当把他裹个席子一埋就是,可是要那位知道我们见死不救,后患无穷啊。”
他妻子听闻此言,面色变得铁青起来,用吃惊的目光看着夏彦才道:“你说这小子和那老疯子有关系?
夏彦才一摊手道:“虽然我也很想置身事外,可是现在怕是不成了。再说,你不觉得这天地沉寂太久了吗?”
夏彦才这番话惹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白眼以及他妻子气呼呼的言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留着和你的鬼情人说去吧。”
听了这话,夏彦才“啊呀”一声,双手一招,顿时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在他左侧出现了。
他看着迷惘不已的彩云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去吧,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身形变小,灵体黯淡的彩云儿向着夏彦才行了个大礼,然后向着屋子中飞去。
一会后,一阵空灵悠长的琴声在房中传来。
夏彦才眯着眼睛倾听着琴声对他的妻子说道:“还不动手,要等到何时?”
他妻子瞪了他一眼后轻轻念诵起什么,接着一个白色的玉瓶突兀地出现,她脸色肃穆圣洁地抓起瓶口的柳枝朝着远处地叶天轻轻挥去。
夏彦才用爱慕的目光看着妻子道:“看来看去,还是你这时候最可爱。当初,你就不该救我。不然,我何至于一见之下不可自拔,半生碌碌无为。”
其妻脸色微红地嗔道:“你话真多,还不快走!”
汩汩流动如同泉水叮咚的琴声中,这对神仙夫妇携手走入云端,消失在那苍茫云海间。
耳中听着悠扬的琴声,往事一件件在叶天脑海流过。
“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君子当宽以居之,学以聚之,问以辩之,仁以行之。”这些圣贤理论一一在他心中涌出,让他面带笑容。
很快,到了陈虎一边抱住僵尸,一边将他推下断崖,临死时还声竭力嘶地让他赶快逃命去照顾陈蝶,随着那些不好的经历的出现,他的脸色变得痛苦狰狞起来,内心的挣扎一览无余。
也许感受到叶天内心的痛苦,悠扬中带着一丝幽怨的琴声突然变得轻柔空明起来,其中自有一种令人心静的力量。
叶天在琴声的抚慰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脑海中的血书不甘地发出一声怒吼后,意识占据了主导,他慢慢清醒过来。
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叶天苦笑一声,突然一惊向着琴声传来的地方跑去,一进屋就看得一座破损的瑶琴正在自行弹奏着动人的曲调。
叶天愣愣地看着那古琴,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彩云儿福大命大一丝元灵未灭附着在古琴上,忧虑的是经此一难,她想要重新做人就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他轻轻抚摸起古琴,手指一和古琴相触,琴音就慢慢停止了。
叶天一边感慨万千下定决心要帮彩云儿脱去苦海,重新做人,一边心中还是对那死去的阴差愤恨难言。
要知道这些鬼魂虽然必定要在地府走一遭才能重新做人,但也不过是走走程序,并无什么大碍。
按说送人转世这事也算不得罪大恶极,而且非常公平,要是这彩云儿罪孽深重,那么将来必有天谴落到叶天头上。
这个阴差突然冲出阻人投胎,只是因为看不惯他私开轮回就要取他性命,如此狂悖无德之徒,叶天杀了一点都不后悔。
不过,他知道对方毕竟是地府之人,他不能在此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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