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残酷的毒品黑帮遴选环节中,比拼制毒手艺的故事。
是劳伦斯·麦迪逊找到两姐妹时,选出化学制品天赋卓然的人才,要弗拉薇娅和杜兰赤身裸体接受搜身盘问的耻辱往事。
她似乎又回到了魔窟里,回到了上帝的冷漠视线中,回到了熟悉的合成品工作台面前。不得把任何化学试剂带出工作室,不能穿任何衣物,用授血之身去对抗实验室环境产生的毒副产物,连一副最简易的防毒面具都没有。
“我想活...”
此时此刻,弗拉薇娅似乎再也没有还手的力气。
科尔金·罗曼尼嗤笑道:“那么让我看见你的眼泪!小姑娘!”
“只要你愿意流泪,哭出来吧!”
“哭得稀里哗啦,哭给我看!”
“或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
......
“生命啊,一切凡人之命数,都有终结的那一天!”
“可是你不一样!真是太美了!”
酒神教堂的庭院之中,另一位魔鬼歌莉娅·塞巴斯蒂安抱着一副画像,在郁郁葱葱的花园里打转。
“您好像很关心这个小姑娘...”阿雪就坐在凉亭里,静静的看着羽毛大人发疯。
歌莉娅怀里的肖像所描绘的人便是弗拉薇娅,那是她看中的藏品,和哭将军一样,弗拉薇娅一定要进她的宝库。
“这婊子身上有一股不认命的狠劲!”
歌莉娅又爱又恨,又夸又骂。
“都是授血怪胎,杜兰还会临阵倒戈心生怯意,会在生死难关面前想着如何讨好我!”
“弗拉薇娅这个天真无邪的傻逼脑子里只有食欲和爱欲,还有对死亡的恐惧心。”
“她像灿烂的花!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发牌,投骰,再来一局!”
......
......
[Part2·破茧成蝶]
“恕难从命了!”
在这一刻,弗拉薇娅彻底放下了羞耻心。
她不再掩饰什么,不再遮遮挡挡,用一个详细写了绝对过不了审核的架势佝身迎敌。
眼泪原本已经快要涌出眼角,可是再没有商量的余地,再没有软弱求饶的想法。
科尔金·罗曼尼一时恍惚,面对这个“小姑娘”时——
——不知为何,他的邪灵之心开始震颤发抖。
“我不会哭的。”弗拉薇娅如此说:“哭将军说过,不要相信敌人的鬼话。”
遵照着无名氏的生存法则,她要接着执行这套求生流程。
“无论敌人和我讲什么鬼话,谈什么条件,要我割肉放血,跪地求饶。”
“这些花言巧语我一句都不会信...”
“只有勇敢能战胜邪恶!”
“你的灵压又苦又涩,和我的肉身纠缠时,它带来的痛苦还在影响我的精神状态。”
“王八蛋...”
“你究竟受过什么折磨?才会拥有这种苦涩的灵感压力...”
弗拉薇娅渐渐直起身,径直走到床边,扯来毯子盖在身上。
“让我再好好品一品...”
这一刻,科尔金先生愣在原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血,到处都是血。
自这傻丫头披上毯子以后,浑身皮肤受到[Scrub Scrub·唰!唰!]的啃咬,洁白绸缎也染成血红色了!
弗拉薇娅疼得难以呼吸——
——她的自残行为让灵体再次苏醒,这也是专属于授血怪物的权力,是兽化病爆发之前,用来调和圣血平衡的一种手段。
只要肚子里的馋虫跟着肉身一起变得虚弱,这狂暴的羽蛇圣血就会安分下来,能争取更多的作战时间。
痛苦可以再次唤醒她的肾上腺素,让她重新焕发灵光,能够呼唤出灵体作战。
“钢刷刺进皮肉里咯。”
弗拉薇娅脸色苍白,空出手来,绸缎却没有自然落下。
它紧紧贴在皮肤上,只要不去拨弄撕扯,就不会有新的伤害。
“看来它的发动条件还挺苛刻...”
“就像冰块,握住几秒钟就会冻伤,可是一直握下去,冰块就能融化。”
“名字呢?”
弗拉薇娅低声问道。
“你的名字呢?王八蛋...”
科尔金先生抱住双臂,渐渐回到防御姿态——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大魔鬼弗雷特麾下一位邪灵体,真名是科尔金·罗曼尼。”
“你不太了解授血之身的力量。”弗拉薇娅捏紧拳头,做足架势:“想凭借无依无靠的灵体,来找我这种怪兽的麻烦?”
镜子里的黑色魔怪似乎消失了——
——对弗拉薇娅来说,这些痛苦使她渐渐找回了自我,也逐渐接受了黑蛇的生存方式。
人的一生拥有许多个阶段,或许有很多人会讲三岁看老的故事。
可是谁又能说清楚,自己三岁时究竟是个什么精神状态呢?
科尔金依然说起场面话:“弗雷特先生谈起您的时候,将您形容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话音未落,弗拉薇娅仗着蛮力拆下床铺一角,提起锋利的木制床角投掷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投掷物打得科尔金颅脑一歪,沙石构筑的邪灵之身也好似炸毛刺猬,突然就四分五裂,难以维持灵体形态了!
授血怪物的出力至少是普通智人的两倍,指力最高能达到六倍。
这套异于碳基生物的心血循环系统为授血怪物提供了强劲的肉体力量。
按照灵能概论课程里讲的基础驱魔办法,单凭这股强大的力量加上一点点附魔,就可以击碎无依无靠的软弱灵体,拥有怪力的妖魔,也不是什么游魂野鬼能碰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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