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孙小红,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受了。受李知安的气倒也罢了,谁让自己属意于他呢?死活也都是自己心甘情愿,怨不得谁。可是梅香竹那个风尘女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凭什么还要受她的气!
越想,孙小红越觉得委屈,真想跺脚一走了之,管他谁当皇帝,管他什么结盟,本姑娘受不得这份闲气。
但转念一想,若是这个时候走了,只怕这辈子也见不到那小无赖了,那才叫人亏的慌。咬了咬牙,心道,本姑娘忍了。
脚下用力,飞转上了太和殿顶上。
屋脊上面守卫的玄衣都是一惊,纷纷抽出兵器。见到是孙小红之后,又重新各归各位。
而孙小红也不去管他们,自哀自怜的坐在石雕飞檐上,瞧着夜色下细碎的雪花,不知在想什么。
太和殿内。
冗长的宴会还在继续,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程妃有些累了,在新武至尊的安排下,让宫女伺候去偏殿休息。
永安公主的酒量很好,虽有醉意,但却十分清醒。依在李乐身边,微笑着看着他与至尊两人答对。
新武皇帝手中拿着白相如先前让人送过来的奏报,皱着眉头看了许久之后,才问道:“朕这些年一直忙于朝堂,跟随先帝学习政务,对于玄衣禁军之事也只了解个大概,具体章程却不是很清楚,知安你为玄衣大总管,想必对其中内情知之甚详,与朕说说,相如先生此种安排可有不妥之处?”
李乐笑着摇摇头,道:“并无不妥,就是相如先生行事太过谨慎,总想着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动手,让对方在应对之时,反应慢些,从而取得先手。也算不错了,就是这样的做法,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
新武疑惑,问道:“何解?”
李乐答道:“鹰司将何九,出生边军斥候,而且还是顶极的斥候。他所领之鹰击司,便如他这人的行事做风一般,都带着特殊兵种的影子,所以极为擅长奇袭。京畿四坊,玄武坊多为官军家人或是行商商户所居之地,所以此处的幽兰聚点应该是对方收买了退役或是革职的官兵隐藏于此,派遣鹰击司前往,最适合不过。”
“朱雀坊市井混杂,这些年来玄衣布控京城,此地为重中之重。没办法,越混乱的地方,消息流通越快。所以青花长年驻守此地,便是为了应对消息收集与分析的情况。让青花斗部去处理,也最合适不过。”
“白虎坊自不必说,蛇司将就在那里,派遣棘蛇司去应对武林中人亦是应有之意,牧戈司负责收尾,接应。如此行事,就是为了确保此次清缴在不惊动对方,或是迟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进行。而其余各司,除了灵明另有任务之外,都派驻皇宫守卫,种种安排倒也非常合理。但是这样一来,不免有种缩手缩脚的感觉。”
新武皇帝听他这么说,更加奇怪,问道:“这样难道不好吗?紫禁大内为核心,确保此处安全才最为要紧。相如先生策划安排各司对应行事,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想来不只是为了抢一步先手,更是担心京城之内出现混乱不堪的局面,甚至也是为了防备有好事之人会煽动百姓暴动的情况发生。京畿要地,近两百万人,若是全城暴动,后果不堪设想。相如先生如此应对,本为老成之法。”
李乐笑道:“没错,相如先生这样的做法确实很保险,但是这样一来也会捆住自己的手脚,不能肆意施为,平白让人觉得不爽利。大槌大棒子砸下去就能搞定的事情,却非要搞的这么麻烦,实在是让人觉得憋屈。”
新武摇头道:“你这说法,还真是子卖爷田不心疼,大棒子大槌砸下去,确实可以将一堆碍眼的不痛快都砸碎,可如此行事,一来会使对方警觉,他们会调整做出另外的安排。二来,京城混乱,百姓遭殃,都是朕的子民,让朕如何忍心?更有甚者,京城很有可能会残破,你叫朕明日晨时有何面目再行这登基大典?”
李乐摇头道:“在我看来,京城变得混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京畿变的残破,我的至尊陛下,您多虑了。这种事情跟本不可能发生。”
新武好奇,问道:“哦?还有这种说法?”
李乐嗯了一声,道:“第一,跟至尊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大商历代夺位之争都发生在紫禁皇城之内,最多也只不过涉及到京城里少数几个地方。就像现在这种样子,所有的人都在克制,不想把动静搞的太大。董家那边不想,皇宫这边也不想。”
“但是刚才收到蛇司将的情报得知,今日之战,将会是自我大商立国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夺位之争。双方涉及人数最少也在五万将近六万人之巨,而这其中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胜负都在五五之数。”
“如此庞大的数目之下,想将战争范围缩小在一片地方,那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咱们举个例子,若是此战末了玄衣胜出,对方狗急跳墙之下,会不会扩散人去制造混乱呢?一来是为了解气,就算不能胜,也给至尊陛下留一个烂摊子。”
“二来是为了借着这个混乱,故布疑阵,方便他们逃出京城,要知道,就目前所知道的情报,您那位郡王皇兄,如今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嗯,顺便说一句丧气话,若是咱们败了,为保至尊陛下顺利出京,以图日后,这个法子我也会用的,而且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说,京城混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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